夕阳无限好,一簇簇,一缕缕。
迎着他的目光,定了两秒,舒晚面不改色道:“这您就冤枉我了。您天之骄子,又身居高位,等着关心您的人能从北城排到南城。”
略顿,她降低了些许音量:“关心您的人多了去,我即便再想尊老爱幼,也排不上号呀,对吧?淮津舅舅。”
这声呼喊,像直敷在孟淮津胸口上的冰,足够的凉,足够的寒。
而这块寒冰,叫做:“你认我这个身份,我才会跟你有瓜葛,以前怎么对你,以后照旧。你如果不认我这个身份,要跟我谈什么狗屁情爱,要做我的女人,那么舒晚,你排不上号。”
这是孟淮津曾经的原话。
多年后,她虽没直说,却将这些话化为出鞘的利刃,直插进他的心口。
男人迟迟不语,幽深的瞳孔注视她的脸颊很久,从她那双闪着流光溢彩的瞳底,一直看到她眼尾泫然欲泣的朱砂痣上。
恍惚间,他仿佛看见了曾经那个固执倔强的女孩。
但仔细一看,却又不是她。
那时候她是有那股撞南墙的劲儿,可很多时候都破绽百出,倔强,也脆弱。
现在,她的刀锋都藏在一层一层的礼貌和疏离之下,什么时候会拔刀,完全没法预料。
见他迟迟不应声,舒晚也没跟他多做僵持,抬手准备打开车门上车去。
谁曾想,她刚开了一条缝,车门就被孟淮津不轻不重地给合上了!
舒晚拧着眉,直勾勾盯着他,一语不发。
男人几乎是将她半包围,低头看下来的两道视线又深又烫,落在她清凉的眼底,是冰与热的相撞。
良久,他才轻轻说了句:“你排不上号,谁又排得上号?”
这句话,是那次他发表完那番充满威胁的绝情言论之后,当时被喜欢冲昏头的舒晚自信满满反问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