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看见了,愈发觉得其中有事儿。
她又探听了一番,陈婉月支支吾吾敷衍她,实在话一句不说。
老太太人老成精,如何不知道陈婉月这是藏着大事儿。
她当即垂下眼,心中有了决定,今天她啥活不干,也得把这小祖宗看好了。
饭后,陈婉月一撂碗,就去屋里翻蓑衣。
等老太太洗完锅碗跑过来,陈婉月穿好了蓑衣,戴好了斗笠,小背篓又拿在了手中。
“祖母,我山上采蘑菇去。”
“采个屁的蘑菇!这时节,蘑菇都死完了。况且这才刚下雨,即便有蘑菇,它也出不来。”
“大不了我揪几把野菜回来……”
“哎呀,不得了了,你们家老大带着一群衙役往小岙山上去了。林子她娘,你们快来看啊!”
老太太一把捞起灶房边的油纸伞,抬起脚步就往门外跑。
陈婉月比她跑的更快,此时已经到院门口了。
随着外边一声吆喝,左邻右舍全都冒出了头。
“谁又往小岙山去了?”
“我怎么听见陈家老大?”
“陈松咋了?是抓到在山上布陷阱伤人的人了,还是说又有人在山上受伤了?”
一个淋的满身雨水的年轻人,一边抹去脸上的雨水往家跑,一边大声喊,“不知道咧,我赌牌回来,就看见陈松带着一群差役往山上去。天老爷,怕是满县衙的差役都来了,跟那虎狼差不多,吓人咧。”
说话的是村里有名的混混,平时正事儿不干,就会偷鸡摸狗,打牌吹牛。他嘴里没一句实话,又惯爱夸大其词,放往常根本没人信。
但小岙山上昨天还差点出了人命,又因为差役到底不是谁都能见的,且现在下雨,大家闲着也是闲着,于是,便你看我,我看你,“咱们往山上去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