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散去,门口的地毯上是一只碎裂的马克杯,窗户上的镇煞符被抹去了一大半。
房间里的驱邪阵也被人剪短了红线。
我被惊得半天说不出话。
原来不是梦,如果没有柳奶奶出手,我已经凉了。
接下来,无论如何是睡不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换上全副武装,拿着登山杖、食物和水,独自朝长白山深处走去。
我高估了自己如今的体力,爬到一半就晕倒在了雪地里。
等我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滚烫的火炕上。
“醒啦?”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敦厚的中年大叔,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低声道:“还是有点烫。”
“来,把药吃了。”
说着,一把将我从炕上拎着坐了起来,又往我手里塞了一颗药丸和一杯热水。
我故作乖巧地吃药,却悄悄将药丸藏在了袖子里,热水也只是装样子湿了湿嘴唇。
如果是两天前的我,这会已经把药片咽下去了。
但现在的我,绝不敢吃任何陌生人的东西。
我连蛊师什么时候给我下的蛊都不知道,哪里还敢相信陌生人。
“孩子,叔把你扛回来,替你父母说你两句你听着嗷,你这孩子,是不是彪?啊?”
“发着高烧,冒着大雪爬什么山?”
“要不是运气好遇到我,你这会都冻硬了个屁的。”
“真是个虎逼崽子!”
我没有半点恼火,甚至还有点想笑。
笑着笑着,我就有点想哭了。
“你个瓜娃子,恼火得很,给老娘爬!”
老妈以前也这么骂我。
怎么办啊,我这身体怎么上山找柳奶奶。
怎么办啊。
就在我满怀愁绪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