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的月流忽然苏醒,淡金色的竖瞳初时还有些涣散和迷茫,映照近在咫尺的那张俊朗的面容。
她似乎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自己为何会躺在这里,而沈闲又为何会离自己如此之近。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沈闲的动作停了下来,神色依旧平静,只是默默将手中的软巾递到她眼前,示意她可以自己来。
月流眸光闪烁,昏迷前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
族人的陷阱、三名炼虚死士的围攻、禁灵锁空阵的压制、强行催动荒神之弓的反噬、濒临绝境的绝望……
以及最后时刻,那道如天神降临的青衫身影……
是他……救了自己。
月流目光垂下,看到自己左肩已然愈合、只留下一道浅浅粉痕的伤口,感受到体内虽然虚弱却已平稳的妖力,甚至那一直与她有些格格不入的信仰之力,此刻也温顺了许多。
一种极其复杂难言的情绪在她心底悄然蔓延。
有劫后余生的恍惚,有对自身大意的懊恼,但更多的……是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暖意和……安心感。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如此虚弱地躺在一个人族面前,需要对方耗费心力为自己疗伤。
也从未想过,这个看似淡漠的男人,会悄然跟在她身后,并在关键时刻出手救下自己!
她沉默着,没有去接那软巾,只是微微偏过头,避开了他的目光,声音带着一丝极难察觉的……不自然:“……多谢。”
除了这两个字,她不知该说什么。
道谢于她而言,本就陌生。
沈闲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耳尖,将软巾放在一旁,声音平淡无波:“毒素和反噬已暂时压下,但元气大伤,需静养数日,不可再妄动妖力,尤其是荒神之弓。”
他起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温水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