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狼藉的营地,以及蒲类海方向隐约传来的、汉军胜利的号角声。
土城上,一直提心吊胆、扒着墙头观望的阿罗多,看着远方冲天的大火和如潮水般溃退的车师大军,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他腿也不软了,腰也直了,猛地一拍大腿,激动得满脸通红,对着城下策马凯旋的刘盈纳头便拜,声音洪亮得变了调。
“陛下神威!用兵如神!五百破万!旷古烁今!小国阿罗多,誓死追随陛下!蒲类后国,永为大汉藩篱!”
这一次,他的忠诚,终于带上了发自内心的敬畏和狂热。
远在楼兰王宫的泥靡,接到前线战报时,手中的琉璃杯“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呆呆地望着蒲类海的方向,半晌,才喃喃自语,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
“五……五百破万?刘盈……此子,真乃神人也!”
“快!备上最贵重的礼物!十匹汗血宝马!二十箱于阗美玉!三十车丝绸香料!”
“还有……把本王的珍藏的那颗夜明珠也带上!派大相亲自去!速速送往蒲类海,觐见大汉天子!表达我楼兰……最诚挚的归顺之意!”
泥靡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试图用重礼弥补之前的观望,更想试探刘盈的态度。
老谋深算的楼兰王知道,西域的天平,已经彻底倾斜。
坐山观虎斗?现在,他只想做第一个归顺的聪明人!
——
蒲类后国。
那简陋的“行宫”,其实就是阿罗多王原来的土屋扩建了一下。
气氛却与楼兰王宫的焦灼截然不同。
刘盈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贾谊教几个蒲类贵族的小孩认汉字,巴尔卡则和李广在院子里比划着摔跤,引得围观的汉军和月氏士兵阵阵喝彩。
阿罗多则在一旁殷勤地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