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
冒顿单于端坐于一匹雄健的战马上,脸色比锅底还黑。
白狼王昨日被刘盈气得吐出的那口老血,简直就像喷在了他冒顿单于的脸上——奇耻大辱!
“刘盈!”
冒顿单于的声音如同滚雷,带着草原霸主的威压,仿佛震得城墙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
“你欺人太甚!今日,本王便要踏平你这土围子,用你的人头祭奠我水草丰美的牧场!”
城头上,刘盈不慌不忙,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一张铺着凉席的胡床,旁边还放着个小冰鉴,里面显然镇着好东西。
大汉天子掏了掏耳朵,一脸嫌弃:“单于啊,您这嗓门儿,比朕家里的看门狗好要大!”
“震得我葡萄籽儿都掉地上了。消消气,喝口水?”
眼看自家陛下作势要扔个水囊下去,被旁边憋笑的李广赶紧拦住。
“妈的!敢如此无视老子,给我攻城!”
冒顿彻底被这轻佻的态度点燃了最后的理智,弯刀狠狠劈下。
“呜!呜!呜!”
苍凉的号角声,撕裂了燥热的空气。
匈奴骑兵如同黑色的潮水,发起了冲锋。
然而,面对高达数丈、墙体陡峭的平戎城墙,骑兵的冲击力瞬间哑火。
他们只能下马,顶着简陋的皮盾和临时砍伐树木做成的粗糙云梯,在汉军密集的箭雨和滚木礌石的招呼下,艰难地向城墙根蠕动。
哪怕是夏末,凉州的大太阳,也不是闹着玩的。
匈奴勇士们穿着厚重的皮袍皮甲,在毫无遮蔽的旷野和城墙下,如同被架在火上烤的肉串。
汗水如同小溪般从他们古铜色的皮肤上淌下,浸透了皮袍,又在滚烫的沙地上迅速蒸发,只留下一层白花花的盐渍。
匈奴士兵们只觉得呼吸都带着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