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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的城池,如同他亲手安放在这盘大棋局上的一枚关键棋子,沉默而坚实!
这些城池落子无悔,让大汉军民牢固第扎根在凉州大地。
之前犬戎人有多嚣张,现在就哭的有多悲伤!
晚风掠过新筑的城垛,带着远方戈壁特有的粗粝沙尘气息,也隐隐送来风中细碎的呜咽。
那是被压缩到极限的犬戎营地里,牛羊的哀鸣和孩童的啼哭。
刘盈的目光,如同冰封的深潭,沉静地投向那片被残阳染得血红的戈壁深处。
双方现在就是敌人,他不会给犬戎人喘息之机。
要么投降,要么灭亡!
那里,是最后的游牧之地,也是被逼到绝境的野兽最后的巢穴。
刘盈心中清楚,这无声的绞杀已近尾声,被压缩到极限的猛兽,最后的反扑必然带着焚尽一切的疯狂。
在他重赏之下,无数流民进入凉州,在这片古老的大地上扎根。
汉家城池崛起,也极力压缩着犬戎人的生存空间。
凉州的夜风越发冷硬,吹动他玄色的袍袖。
刘盈缓缓抬起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按在冰冷粗糙的城墙垛口上。
指尖传来的寒意,沿着手臂直抵心脏,却点燃了胸腔中那团更为炽烈的火焰。
“若此计能成,凉州将彻底变成大汉的疆域,冒顿单于和犬戎王,你们准备好了么?”
脚下的平戎城巍然不动,如同生根于大地的巨人。
而更远处,在暮色与烟尘笼罩的边界线上,新的号子声与夯土的闷响,正隐隐传来,如同大地深处持续搏动的心跳——那是下一座堡垒正在孕育的胎动。
那声音,是文明的犁铧在蛮荒上刻下的印记,是流民用汗水浇灌出的生存壁垒,更是勒紧在游牧命脉上、不断收紧的冰冷绞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