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无声地掌了灯,永和宫暖阁里一派温暖亮堂。德妃的眼睛审视地打量着四阿哥。
四阿哥只好如实道:“顺道去承乾宫请了安。”
暖阁里似乎一下冷了许多,良久,德妃才缓缓道:“你有孝心、又懂礼数,自然是好的。”
——德妃的话都是好话,只是声音有些冷。
“只不过——”德妃上下扫了四阿哥一眼,“皇上圣心未明,承乾宫如何,还是未知之数,你自己心里须有数。”
四阿哥只觉得心中疲惫,便道:“儿臣只是依礼去拜见,并没有旁的意思。”
德妃嘴角噙着笑,只是这笑里带着凉意,“是了,你是最懂礼数的。自然无须我饶舌!”德妃转眼望着那灼灼燃烧的炭火,话语里带着三分教训之意,“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屋里也该放人了,佟妃又年轻,她既非你生母、也非养母,该避嫌才是。”
这话落在四阿哥耳中,只觉得格外污浊,他瞪大了眼,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的母亲竟会说这种话,“额娘,您怎能这样说?”
德妃心里翻涌着小火苗,眼里尽是失望之色,“你若听不得逆耳忠言,额娘以后不说便是。”
说罢,德妃合了合眼眸,一副不想理会四阿哥的架势。
四阿哥张了张嘴,心里又生气、又难过,额娘她总是这个样子,每每说了不像样的话,却总推说是忠言逆耳、慈母良言,可为什么,惠妃娘娘、荣妃娘娘、宜妃娘娘从来不会跟自己儿子说这般刺心的话?!
见儿子良久不语,德妃这才缓缓睁开了眼,见四阿哥耷拉着头,德妃这才神色稍缓和,“八阿哥年纪小,便也罢了,你瞧瞧三阿哥,不也没去请安么!再者,难不成佟妃还盼着望着你去不成?”
四阿哥心道:虽不及待八弟亲切,佟娘娘倒也待见我。
只是这话说出来,额娘怕是又要置气了。
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