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子送到朝堂里去,这是脸都不要了,打算让她一路睡上去。”
燕澄薇五指一动,想效仿娘,但展怀不是燕曜,也颇有几分力气,互殴起来,她不见得能占上风。
她把一个大耳光攥紧,倘若他再胡言乱语,就扇向对方那种道貌岸然的脸,但展怀也知道自己这句话说的不高明,沉默下来,没给她这个机会。
夫妻二人犹如一盘散沙,归家去了。
燕松一大家子人,也滚滚而去,燕夫人看琢云吃饱喝足,走到廊下,她身体的一部分被阳光照亮,另一部分落在屋宇投射下的阴影中,衣裳薄而且柔软,束缚出一个微微凸起的肚子——她身上没有多余的饰物,她的欲望通过口腹之欲昭彰,她欠缺人性,不择手段,把名誉视作粪土。
燕夫人转身进屋,拿出《佛说大阿弥陀经》,狠看几页,平复心境。
佛很会安慰人——高门大户中的女子,日久天长,也全都成了高僧。
把一切都归结于因果后,她心平气和,开始想路子去请史冠金——只是这圣旨宣扬出去后,燕家声名狼藉,谁能给她开这个门?
无人恭贺琢云。
无人为她欣喜。
她也无人可以分享。
琢云走的很快,太阳照的四周都是金灿灿的,心在腔子里激烈跳动,像是要冲出来。
走到过穿堂,她深吸一口气,心仍浮荡着,没有被这口气吸进去,以至于她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原地蹦了两下,蹦跶过后,她走到廊下,就见留芳在搬风炉。
留芳趁着好日头洗洗涮涮,四方桌放在太阳底下,晒着一套茶具、一把筷子、没有敲开的茶饼,一根绳子从东边树上扯到西边树上,搭着两床锦衾。
她伙同婆子把黄釉大风炉也抱了出来,拿抹布把筒身上雕花擦净,打开炉门,耙出白灰,用渣斗接着,只留一点底灰。
把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