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来一个丫鬟,“你去叫屹大爷来,支银子去买酒。”
燕澄薇皱眉:“这个时候了,哪里还有好酒买,我们家酒窖里倒还有——”
展怀微微不快,目光里混合着轻蔑——失去庇护,燕家的不堪就开始展现,燕澄薇失去光鲜亮丽、强势的娘家,也就无权往娘家送东西。
他打断燕澄薇:“母亲,我遣人去买,酒库都会藏一点的。”
燕澄薇察觉到他的不屑、轻视,脸上越发挂不住,但没有发作,和母亲一样压抑住了心中不快——她们总是顾及场合、体面,不让事情变得难看,成为他人笑柄。
燕夫人已经快笑不动了,幸而燕屹大步流星走了过来,垮着一张漂亮面孔,压着不耐,嘴唇紧抿,现出两个酒窝,谁也不看,举止粗痞:“银子。”
燕夫人头一回感觉这庶子比女婿亲近,对展怀道:“你今天是客,哪能烦你,屹哥儿去,他熟,买不到再想办法就是了。”
她让人拿银票给燕屹。
展怀笑的虚伪:“这个时辰,要买到上好的新酒确实难了,屹哥儿去城西胡金桐酒库,报展家的名字,买上十来瓮不成问题。”
燕屹本不想搭理他,但琢云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他盯着展怀的眼睛,不带感情地攻击:“原来展家名号,只值胡金桐酒库里不上台面的十瓮小酒。”
胡金桐卖桐油搀假,卖酒照样搀假。
“你!”展怀当场翻脸。
燕澄薇一把拽住他衣袖,同时很惊异地看着燕屹——他正是容易变化的少年时期,琢云哪怕不干涉他,也影响了他,让他身上多了琢云的影子。
燕夫人心中快意,变出一张怒气冲冲的脸,很亲昵的一拍燕屹肩膀:“臭小子,怎么和姐夫说话的!”
燕屹一抡肩膀,把燕夫人的手抡下去,燕夫人不以为意,对展怀道:“他是狗脾气,又是个孩子,你大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