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站了多久。
“燕屹。”
“你拿奏书干什么?”他口吻没变,但脚往后退一步,身体表现出抗拒——也许是疑惑,也许是愤怒,更有可能是如梦初醒的惊诧。
他从她的脸上、手上窥探到她灵魂一角——从前所表现出的凶狠,和她惊世骇俗的灵魂相比,简直不值一提,如果他继续窥探,一定会让自己陷入绝望。
“跟着我。”琢云往厅堂走。
燕屹跟着她,琢云打开门,吹亮火折点起油灯,四方桌上一亮,火光正好笼罩住这一套桌椅,琢云回身关门,他们立刻陷入一个幽密之境。
“坐。”琢云下令。
燕屹面无表情坐下,两片嘴唇干涸,黏在一起,他撕开来,开了口:“你是谁的人?”
“我自己的人。”
燕屹怔怔望着她:“你要毁掉奏书?不让燕家起势?”
如果是,他就能松一口气——他不在乎这个,他对“燕”没有感情,他对琢云有感情,琢云是长者,是姐姐,是朋友,是老师,用最短的时间,把姿态刻进他骨子里。
“不是。”琢云从东间琴台上搬来笔墨纸砚,在四方桌上一一排开,一张黄嘛纸摆在燕屹面前,再将挑出《陈乞状》摊在黄麻纸前。
她滴水磨墨:“你会仿古画,祖父的字迹从小看到大,仿起来不难吧,我要改文书。”
燕屹抬眼看她,看她眼睛闪着冷光,嘴巴一张一合,嘴唇嫣红,露出里面洁白尖利的牙齿,在隐隐绰绰的火光里,显出一副冷酷无情的相。
他想起身,两手撑了一下,竟然没坐起来——欺骗,从福鱼酒楼,她听到他仿古画开始,她的亲近就是一场欺骗。
他满目阴沉:“改什么?”
琢云拿笔蘸墨,在燕鸿魁写好的奏书上划了一道细细的黑线:“改这里。”
燕屹俯身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