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云感受到了买卖货物一般的打量,毫不在意的往前走。
燕夫人、孙夫人、燕澄薇走成一团,还有藏在假山洞子里、随时准备出门的燕屹。
孙夫人压着声音:“虽说陛下明令丧事毋过华贵,但故习犹在,丰侈为孝,若真简朴,便不合群,有些家里卖地卖田办丧事呢。”
燕夫人点头:“钱上面倒是不为难,就是繁琐,寿材大木这是一件,卜地起坟更不能掉以轻心,日后子孙贵贱贫富,寿夭贤愚,还有名器、道场这些,每一样都要操心。”
“我方才看你们老太爷,气色尚好,可以慢慢预备。”
“史太医教他切勿畏老忧病、摇精劳神,日常注重饮食起居,固护正气,强于用药,老太爷记在心里,尽心调养,一时无忧。”
“无忧就好,他如今不再掌印理事了吧。”
“是,好在陛下见了‘告病假帖’,念起老太爷‘老臣硕德’,澄薇夫家得了消息,陛下有意加他为宫观使,叫他上奏书恩荫子孙。”
“哟,”孙夫人看向燕澄薇,“你们展家的消息,那一准不会错的,屹哥儿要得个好位置了。”
燕澄薇抿嘴一笑:“天心难测,没到那一天,我们也不敢出去乱说。”
孙夫人也笑,她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宦海沉浮,独木难支。
燕家有钱,将来也不会一沉到底,加上燕澄薇顾夫君展怀,在中书门下礼仪院上下传达文书,燕澄薇又顾念娘家,和孙家联合,就能组成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
她放下心,扭头看饶有兴致听她们说话的琢云:“二姑娘是从冀州来的,冀州怎么样?”
燕家母女也忍不住听琢云如何答话——她们从未问过琢云冀州,也从未听她提起过冀州。
“风大。”
“我也听说冀州风沙大,风土人情呢?”
“很彪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