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夹起酥骨鱼细嚼慢咽,没有咽下去就开口,声音听着黏黏糊糊:“燕家那个二姑娘,长的怎么样,也值得你下轿去和她闲谈。”
李玄麟汤匙放在嘴边,一股黏腻的腥味返上来,充斥在唇齿间,让他反胃,太子身上的龙涎香和饭菜气味搅合在一起,更加混乱浓郁,包裹住他的鼻子,刺探他的五脏六腑。
他脑子里浮现琢云的模样,哪怕伤风了也是劲劲的,像喷在刀上的烈酒,很辛辣。
岂止是美。
“不怎么样?”他手指头快把汤匙捏断,心里发狠,想掀桌子,脸色却很平淡:“逗个趣。”
太子若有所思地扔掉鱼头,笑道:“怎么个有趣法?太乙膏有趣?还是紫云膏另有寓意?”
李玄麟皱眉思索,放下汤匙:“大哥让臣弟细说,臣弟就说不出来,反倒觉得索然无味了。”
“既然索然无味,就丢下,一个奸生子,算什么东西,”太子放下筷子,内侍捧着茶水过来,他端起茶盏漱口,拿温热的帕子擦嘴,随手将帕子丢在红漆托盘上,“欧阳家的姑娘没福气,没过门就死了,我给你挑个新妇,这回好好挑。”
李玄麟漱完口,双手交握放在腹前:“大哥做主吧。”
太子对这个回答很满意,他对李玄麟的一言一行了如指掌——李玄麟从不和姑娘多话,更不会在琐事上纠缠,“太乙膏”就显得很突兀。
“说说正事。”
他带着李玄麟踱步到后殿西次间,盘腿坐在罗汉床上,拍拍身边让他坐,“燕鸿魁的位置你看我举荐谁合适?”
李玄麟没坐他身边,而是隔着一张榻几坐下,不脱鞋,香炉里的香烟扑到他身上,他一只手手肘撑在榻几上,手掌托着额头,一只手转佛珠,胃里面开始翻滚。
他低声道:“大哥心里属意谁?”
太子鼻尖既萦绕着自己的气味,又夹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