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使党进副之,领精卒三万为攻城都监,分围西南;以棣州防御使何继筠领石岭关部署,塞雁门险道,遏南援之骑……”
皇帝一口气说了六路的布置,显然他心中早有成算。
当值的翰林学士认真听完,开始秉笔疾书。魏王的脸色却不太好,他觉得局面是在自己手中搞砸的,应该由他来负责。
“皇兄何必御驾亲征,这次由我去——”
“扫平北燕,夺回幽云之地,一直是朕之夙愿。”
皇帝一句话就让他没法反驳了。
“这次既然是大战,准备的时间反而要长一些,大约需要百日左右。”
魏王终于找回了思绪,“需要准备的人事和器物都是千头万绪,臣弟这就去跟东府相公和枢密院使相好好商量,务必在这一两日间就拿出一个章程来。”
他匆匆告退,皇帝看向弟弟的身影,却很有些欣慰。
这一阵事端频发,让平日骄狂自负的魏王也数次受挫,倒是让他不能容人的性子改了很多:平日里,他身为监国的亲王,很多事都是独断专行、令出一门。
某种程度上,他甚至架空了政事堂的几位宰相,连枢密使都笼罩在他阴影下。那几人老奸巨猾,嘴上不敢嫌他越俎代庖,心里肯定是有嫌隙的。
这一次,他居然愿意放下身段跟大家商议,显然也是体谅兄长又要远征在外的辛苦和无奈,想把后方的局面维护好,是真正的相忍为国、顾全大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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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紧锣密鼓地布置,为皇帝北征做好了准备,忙了两个昼夜才略有眉目。
这一日早朝后,他回到王府,有些疲惫,却并不想睡。沉思之间,他打开了那张画轴。
是那张女刺客的通缉画像,虽然有六七分相似,却被他评价为没有神韵。
他看着画中人精致的眉眼,蓦然想起在马车里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