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猛地看向卡尔:“你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卡尔笑了笑,“华夏那个地方,生意从来不仅仅是生意。积架公司想做技术,但有人想做政绩。现在的局面是,原本谈好的那个省份,也就是清江省,出了点问题。”
林顿把酒杯重重顿在窗台上:“我不管他们谁做政绩。如果没有积架的浸没式光刻技术,我们收购阿斯麦的意义就要打个折扣。新公司需要这项技术来打破尼康的垄断。如果积架撤出,这几十亿欧元不仅仅是打水漂,简直是……”
他做了一个手势。
“烧掉?”卡尔替他补全了词。
“没错,烧掉。”林顿深吸一口气,“除了积架,没人能把图纸变成现实。该死的,他们到底想怎么样?”
“这就是问题所在。”卡尔转过身,背靠着窗台,看着大厅里狂欢的人群,“积架公司现在也很迷茫。他们也是被动的一方。林顿,你需要一个能帮你看清迷雾的人。”
林顿狐疑地打量着卡尔:“你?”
“除了我,还有谁更了解那帮华夏人?”
“得了吧。”林顿嗤之以鼻,“卡尔咨询公司这个月的奖金比上个月多了百分之三十。你是个吸血鬼,卡尔。我为什么要雇佣一家德国公司,去撮合两家华夏人之间的交易?”
“因为你不懂他们。”卡尔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华夏的生意场,有时候决定的关键不在谈判桌上,而在几千公里外的某间办公室里。比如,某京。”
林顿沉默了。
他是个纯粹的技术官僚,对于那种复杂的东方哲学确实一窍不通。
这次收购案本就阻力重重,如果因为选址问题导致技术合作流产,董事会那帮老家伙会生吞了他。
“你能解决?”林顿问。
“上帝作证。”卡尔摊开手,“我能做的比你想象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