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里,已经为他备好了四季的衣裳,从细棉长衫到夹袄冬袍,无一不是上好的料子。
这般光景,与下河村那个四面漏风的破旧土屋,恍如隔世。
卢璘不是自己享福的性子,心里同样惦记着下河村的父母。
他坐在桌前,摊开纸张,蘸墨提笔,准备把接下来的规划重新梳理一遍。
接触到了读书人的体系,虽然有区别,但问题不大。
神童人设也立住了,柳家暂时也能呆得安稳,必须加快发育的进度了。
所以问题的关键,就落在夫子身上。
卢璘暂时搁笔,琢磨着明天找夫子聊一聊加快学习进度的事情。
有劝学加持,自己对经史子集的理解速度翻倍,再加上成年人的思维和自律,以及后世的学习方法。
再让卢璘接受普通孩子一样的进度,肯定不现实。
......
就在卢璘琢磨明天和夫子摊牌的时候,夫子也在琢磨着卢璘。
静心堂内。
夜已深。
沈春芳独自坐在书案前,堂中只点了一盏孤灯。
面前铺着一张上好的宣纸,手中那支狼毫笔,却迟迟没有落下。
许久,才想好了措辞,蘸饱了墨,笔走龙蛇。
“挚友柳拱亲启。”
“一别经年,不知京中风雨,是否又添了几分寒意。”
“圣上可还执迷于长生观之虚妄,不惜耗天下之民力?”
“北疆妖族,近期可曾安分,彼等狼子野心,入秋之际,定会南下劫掠,朝中务必做好万全之策。”
“司礼监王兼其人妄图阻断圣听,痴心妄想,不可与之交往甚密,宴居与司礼监与虎谋皮,结局可见一斑......”
一连数问,皆是关乎朝堂国运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