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迫感吧!沉默中的柏年,突然仿佛爆发一般,神经质地狂笑起来。只见他猛然抓起桌上的钢笔,在面前的物资领取单上,飞快签上自己的名字。而后,用表面青筋暴起的手掌狠狠纂着,以略微颤抖的姿势,慢慢递到雷成跟前。
“接着,这是你要的。”柏年的声音,听上去就好像被是沙子哽在喉中一般粗糙:
“你已经从我这里抢走太多的东西了……满足了吧?哈哈哈哈……”雷成皱着眉头,接过其手中的单据看了看。双目的余光,仍旧警惕地扫视着对面有些失态的柏年。领用单没有任何涂改,签名的位置也很正确。虽说字迹有些潦草,但是凭着签字人摁压在上面的指印,已经足够发挥它应有的功能。虽然不明白柏年的情绪变化为何如此之大,不过雷成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加纠缠。忙于督备物资的他,仅仅只是礼貌性地略微行了个不甚正规的军礼。而后,便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出了这间一刻也不想多呆的办公室。听着走廊上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柏年脸上的凶狠也为之慢慢淡化。双手杵着桌子呆呆站立数秒后,他只觉得混身一松,仿佛失去所有支持般,瘫软着身体,仰面躺在了背后的椅子上。
“清清……想不到,你连那个也留给了他。难道……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吗……”就在对峙的一刹那,柏年清楚地看到了晃动在雷成脖颈间的东西。正是因为这件东西存在,使他瞬间彻底打消了所有的报复念头。他明白,这场围绕着女人展开的争斗,自己已经彻底输了。那是莫清最喜欢的一条坠饰。据说,那是她母亲临终前,留给她最后的遗物。柏年清楚地记得,当大学时代的莫清与自己刚刚相恋的时候,曾经笑着说过:她会把这条坠饰送给她这辈子最爱的男人。
那个时候,柏年看过这条坠饰无数次。他幻想着,这个漂亮的女孩,有一天会用那双小巧的手,把它细心地挂在自己的脖子上。“连最珍贵的东西,你都已经给了他……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