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煤精,死死挡在窗前,将这幢独立的小屋完全包裹。那种无比诡异的墨色,让人几乎喘不过气。
酒醒的人通常会感到口渴。杯子里的冷茶,被钱壮几口就下了肚。觉得嗓子依然发干的他很自然地走向了放置饮水机的墙边,眼睛也不由自主地朝那面的窗户瞟了一眼。
工厂门口,那盏被蚊虫盈绕着的昏黄电灯下,赫然停放着一辆体积庞大的重型货车。只不过,与夜空中浓密的黑暗一样,从它的身上,仍然看不出任何活动的气息。
“狗日的,来了也不打个招呼。至少,提前来个电话嘛!”
钱壮手忙脚乱地接了点水清清口,随便在脸上抹了两把。这才顺手抓起桌上的警用自卫棍别在腰间,忙不迭地拉开房门跑了出去。
门口的守卫班房似乎空无一人,两扇进出工厂的铁门也大开着。在不时吹过的风中慢慢摇晃,发出阵阵“吱吱呀呀”的响声。就好像一张完全透明的怪脸,潜藏在空气中,张大满是獠牙的大嘴,等待着自动送上门的蠢笨猎物。
钱壮很奇怪,守卫室里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值班。可是现在看来,难道里面的人都睡着了吗?
虽然是夏天,夜间气温也高达近二十度。可是钱壮仍然不由得打了个寒战。那些喝下去的烈酒,就好像是刚刚化开的冰水,从头顶一直凉透了脚底。
实在是太安静了
。
安静得简直让人感到难受。
“老周,在吗?醒醒!”
钱壮摸出手边的电筒,拧开朝着守卫室那乌黑的玻璃窗上晃了晃。然而,房间里却没人应答。仍然保持着那种死一般的寂静。
老周是工厂的看门人,也是钱壮多年的好友。虽说这老家伙和自己一样,时不时喜欢喝上两口,却从未因此误过事儿。更何况,尽管老周已经年近五旬,可身子骨依然硬朗。年轻时候就练过几手翻子拳的他,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