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刘家商行掌柜的,我方才就瞧见刘掌柜给他送了个粗粮馒头。”
“可比胡说,刘掌柜哪有那么小的儿子。”
码头摊位上卖豆腐脑的商贩倒是知晓实情,探出脑袋瞅了那远处小崽子一眼,压低声音道。
“是前日刘掌柜听到落水声,察觉不对从河边捞的,也是这崽子命大,又是发热又是呛水的,得亏当时有大夫来坐船,才让他捡回一条命。”
众人哗然。
“这么好端端落水了?他爹娘呢?想必都急坏了,就没来寻?”
商贩边招待客人,边腾出空来回应。
“那就不清楚了。”
“不过……这崽子这里怕是……”
他指了指脑子,意味深长摇了摇头。
“不大好。”
“哪里不好了?”
“太会胡说八道。”
路人驻足,全竖着耳朵听。
商贩道:“从他醒来,不少人就围着问他家住哪儿,你们可知他说什么?”
他都顾不得卖豆腐脑了,深吸一口气。
“他有鼻子有眼,说他是荣国公府的金孙。”
众人:???
没人信。
甚至有人噗嗤一声笑开。
“可拉倒吧,倒是张嘴就来。小娃娃的话当不得真。”
“荣国公府是有孙辈,可前不久才满月。”
商贩却忍俊不禁:“他张嘴就来,还说戚世子是他爹。信誓旦旦同刘掌柜说,要是能送他回荣国公府,戚家一定会重谢。”
众人:……
允安的确受了惊吓。
小崽子手里捧着比他脸还大的黄褐色粗粮馒头。
腮帮子用力一啃,差点崩坏了牙。
这里没有他能换洗的衣裳,身上那身早就沾满了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