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我那‘当顶梁柱’的好老爷!看看我那‘贤惠’的好儿媳妇!看看他们在这‘僻静’的好地方……到底在‘治’什么头风鼠患!”
“他们都不要脸了!我还要什么脸!”
“这一大家子都别活了!我寻思着找根绳子吊死拉到,也好胜过在这里丢人现眼!”
王熙凤紧箍尤氏臂膀,声音甜得滴蜜:“大嫂子消消气!珍大哥哥最是敬重您……断不会如此..”
这群人背后。
廊角幽暗处。
一个娇小人儿裹着一件白狐腋下毛做的斗篷,纤细得不像话的腰肢,被一根松花绿汗巾子虚虚系着,竟似风稍大点就能拦腰折了去。
林黛玉倚在朱漆廊柱上,那斗篷长长地曳下来。
一点绿缎面鞋尖儿从裙中露出,生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勾人伶仃。
“牡丹花下死,枯槁土上生,浊臭之地,徒添腌臜。”林黛玉拿着汗巾儿擦了擦雪颈,愁生生的说道:“这热闹有什么好看的,我们走吧。”
带着丫鬟转身离去。
一群女人杀到这天香楼。
没见到木门深掩,却看见大敞开着倒在了地上。
这等正大光明,却不像是偷情的地方。
尤氏一马当先冲了进去。
只见一张填漆雕花大床上,贾珍锦衣敞开,面色微红,额上覆着一块湿帕,双目紧闭,沉沉昏睡着。
另一边地上还躺着个贾蔷。
秦可卿一身家常素绫袄儿,云鬓微乱,脸颊带着惊悸未褪的苍白站在一旁。
拿着汗巾在手,额前薄汗频出,姿态焦急惶恐。
哪里有半分春情,分明是个伺候病中尊长的孝顺儿媳。
而坐在床边圆凳上的,正是刚刚酒席上的那个唤作西门庆的泼皮郎中!
他衣冠齐整,面色平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