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场!
那是什么地方?那是关押真正犯了重罪的犯人的地方!
比最艰苦的生产大队还要苦上百倍!
进去了,就等于一辈子都打上了“坏分子”的烙印,永世不得翻身!
滔天的恨意在她胸腔里翻涌,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烧成灰烬。
可她知道,自己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无法扭转结局了。
她停止了哭泣,也停止了哀求,只是用那双淬了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沈姝璃的脸,仿佛要将这张脸刻进骨头里,就算是化作厉鬼,也要回来找他索命。
沈姝璃对她那阴森的目光视若无睹,转头看向两位公安,语气不容置喙。
“公安同志,麻烦借纸笔一用。”
刘公安愣了一下,从工作笔记上撕了一页纸,连同一支钢笔一起递给他。
沈姝璃接过纸笔,走到那张破木桌前,看也不看地上的马金凤,自顾自地开始写欠条。
写完,她将纸笔“啪”地一声拍在桌上,对着地上瘫坐的女人冷冷地命令道:“过来,签字,按手印!”
马金凤被于公安从地上拽了起来,她浑身僵硬得像一具行尸走肉,被人推搡到桌前。
看着那张写满了自己罪状和屈辱的欠条,她握着笔的手抖得几乎不成样子。
“快点!别磨蹭!”沈姝璃不耐烦地催促。
马金凤死死咬着牙,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在欠条的末尾歪歪扭扭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又在旁边那个鲜红的印泥盒里蘸了红,重重地按下了自己的指印。
做完这一切,她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精气神,瘫软在地。
沈姝璃将那张欠条吹了吹,仔细地折好,揣进兜里。
她转身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将那个灰色布包袱重新扎好,拎起那个红双喜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