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公安被她这番抢白,堵得一时语塞,架着她的手也不自觉地松了几分力道。
沈姝璃根本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下巴朝着桌上的赃物微微一扬。
“公安同志,这个暖瓶,这个包袱,都是我的东西,是证物。”
她顿了顿,不等公安开口,便开始条理清晰地陈述。
“这个红双喜暖瓶,是我从京市买的瑕疵品,瓶底右侧,有一块拇指指甲盖大小的三角形掉漆。”
“这个装水果的布兜子,是我一个朋友亲手绣的,上面是一朵半开的荷花,用的是粉色和绿色的丝线。”
“至于那个包袱,”她语气笃定,“我没打开过,但我可以告诉你们里面有什么。有男装六套,女装四套。”
“男装里,两套是给五十岁左右男人穿的深蓝色和灰色中山装;另外四套是年轻小伙的,两套工装,两套的确良衬衫。女装里,两套是给老太太穿的暗色棉布衫裤,另外两套是给中年妇女的,一件浅茶布拉吉,一件衬衫和黑裤。黑布鞋也是男的六双,女的四双。”
“除此之外,包袱里还有十条崭新的白毛巾,两块友谊牌香皂,五套牙刷牙膏,外加一盒核桃酥、一包绿豆糕和一包大白兔奶糖。你们可以一件件清点,看看我说得对不对。”
这一长串详细到极致的描述,如同重锤一般,一下下砸在众人心上。
两位公安的脸色,已经从最初的惊愕,转为了然和严肃。
他们看得清清楚楚,这个报案的少年进屋之后,除了最开始把装水果的布兜和暖瓶拿到手里,根本没有打开过那个灰布包袱。
他不可能知道里面装了什么,更不可能知道得如此详尽!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东西,确实是他的!
马金凤还以为自己只要死不承认,再倒打一耙,就能把这盆脏水泼回到对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