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对方既然存了心要躲,自己明天又要去大队报到,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再把他揪出来。
沈姝璃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紧握着车把的手背上青筋毕露。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愤怒解决不了问题。
如今,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她就不信,王忠胜能一辈子当缩头乌龟!
只要他想继续在福松县搅动风云,就总有露出马脚的那天。
而且,换个角度想,只要王忠胜一天不敢露面,他就无法再插手福松县即将到来的变局。
那么,她想要打破对方经营了许久的势力和地盘,计划也会顺利许多。
想通了这些,沈姝璃心中的烦躁与郁气,总算消散了些许。
她调转车头,不再耽搁,双腿用力,自行车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县医院的方向飞驰而去。
夜风呼啸着从耳边刮过,吹起她额前的碎发,却吹不散她眼底那片化不开的冰冷。
王忠胜,这笔账,她记下了!
*
等沈姝璃回到病房,天色已经彻底沉了下来,黑得如同泼墨。
病房里只开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将几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沐家兄弟和陈彩霞都还没睡,见她推门进来,像是盼到了主心骨,齐刷刷地站了起来,眼巴巴地看着她,上前打招呼。
沈姝璃刚把门带上,陈彩霞就几步迎了上来,拉着她的胳膊,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语气里是压不住的急切与后怕。
“小小姐,您怎么出去了这么久?我听说外面乱得很,到处都在抓人,您可千万要当心啊!”
沐言盛也跟着快步走了过来,他年轻的脸上满是藏不住的忧虑和探究。
“是啊,阿璃妹妹。我和言博今天出去买东西,听人说昨天知青办那边出了天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