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那双几乎要滴出血来的眼睛,沈姝璃知道,任何狡辩都是徒劳。
她垂下眼睫,避开他滚烫的视线,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委屈和示弱:“我带着秦烈从公馆后门逃出来的时候,不小心发现了……”
“我怕你担心,也怕你怪罪秦烈,所以才……想着自己处理一下就好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
她说着,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清亮的凤眸里带着一丝恳求:“这件事跟秦烈没关系,他当时已经晕过去了,你千万别怪他,好不好?”
沈姝璃并不知道。
此刻,房门外,秦烈就那么僵硬地站着。
他手里还提着两个温热的铝饭盒。
门内嫂子的每一句辩解和维护,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
他眼眶通红,死死咬着后槽牙,才没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是他没用!是他无能!
是他没有保护好嫂子,让她受了伤,还要反过来替他这个废物说好话!
他想象不到,他一个一百八十多斤的壮汉,被人用迷药放倒,像滩烂泥一样不省人事,嫂子那样一个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是怎么拖着他这个拖累,逃出来的。
她自己中了枪,流着血,却一声不吭,醒来第一件事,还是替他这个废物开脱,生怕他受了处分。
秦烈死死咬着后槽牙,胸口像是堵了一团滚烫的棉花,又胀又疼。
他现在总算明白,老大为什么会一头栽进去,陷得这么深。
这样的嫂子,别说是老大,换了谁都愿意把命给她!
这份恩情,他秦烈这辈子都还不清了!从今往后,谁敢动嫂子一根头发,就先从他秦烈的尸体上踏过去!
病房内。
谢承渊看着沈姝璃那副小心翼翼为别人求情的模样,心疼得快要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