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到整个院子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院子两边整齐的搭着晾晒的架子,竹匾里铺满了雪白蓬松的棉花,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妇人正勤快地给棉花翻面。
阳光下,整个院子都像铺了一层雪,空气中都带着棉花被暴晒后的暖香。
看来,这家人是正儿八经想做生意的,不是什么歪门邪道。
沈姝璃那点戒备心,瞬间就放下了。
“阿红,快,客人来咱家看棉花的,你快好好招待一下!”男人一进院子,就冲着自己媳妇喊道。
他一个大老爷们,总跟个女同志说话,也怕人说闲话。
那叫阿红的妇人立刻放下手里的活,擦了擦手,满脸和善地迎了上来。
“哎哟,同志,你来买我们家的棉花可真是来对了!”妇人嗓门敞亮,比她男人会说话多了,“你瞅瞅,这棉花可是我儿子千里迢迢从疆省拉回来的,整个海城都找不出第二份这么好的!绝对是顶好的东西!来,你摸摸,这手感!”
妇人抓起一把棉花,不由分说地塞到沈姝璃手里,嘴里的话跟倒豆子似的,又把自家的棉花夸上了天。
沈姝璃笑盈盈地附和着,手指捻起一撮棉花,在指尖细细感受着棉丝的质地和弹性。
“看起来的确不错。”她点点头,话锋一转,“但价格方面,能不能再商量商量?我听大哥说你这里还有一千来斤的存货,要是价钱合适,我全要了。”
吴亮亮刚跑了趟长途车回来,正补觉呢,强行被父亲吴栓子叫醒。
一听老爹说来了个大主顾要买棉花,还问能不能便宜,瞌睡虫瞬间跑了一半。
新棉花再有三个月就下来了,这批陈棉要是砸手里,那可都是钱。
吴亮亮用冷水抹了把脸,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急匆匆地走出屋,正好听见沈姝璃那句“我全要了”,眼睛倏地一下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