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由香草辅佐编制成的绵垫。
黄权将帐中景物尽收眼底,随即便盯着脚尖,不去做任何可能让刘邈误会是僭越的无礼之举。
“什么罪臣?”
刘邈的前一句话,让黄权以为有些事情还有商量的余地。
“你们不是赵臣吗?袁臣?刘璋不是大赵蜀王吗?和我大汉有什么关系?”
“……”
其实从步入刘邈的营帐途中,见刘邈一没有不知油锅烙铁,二没有让士卒持锋锐之物迎接,黄权便以为刘邈此行,虽然不会让自己好看,却也不会让自己过于难看。
但仅仅是第一句话,就已经让黄权难堪到不能自已,那主动弯下的腰背,也再无直起的可能。
“陛下……”
“明人不说暗话,而且公衡知道,朕最讨厌的事情是什么吗?”
黄权一愣。
“看着朕说话。”
有了刘邈准许,黄权这才敢抬头。
“陛下讨厌世家?”
“不,朕讨厌浪费时间。这世上许多东西没了都可以再来,但时间没了,那可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刘邈指着旁边的胡床:“坐啊!还要让朕仰着脖子看你不成?”
黄权乖巧落座。
刘邈虽然看似随和,但口中说出的话,却让黄权没有一丝一毫敢于忤逆的念头。
“不用和朕说,你们是被逼的,你们是一时的鬼迷心窍。”
刘邈此时头戴平日戴着最舒服,同时也是高祖发明的刘氏冠,身上也只穿着件朱玄便服,上下打量着黄权这个在历史上能够同时和诸葛亮和司马懿结交为好友,并未能在蜀汉和曹魏都混到重号将军的黄权。
“汉与赵,如今不仅仅是两个不同的国号,两个不同姓氏的天子,更是两个不同制度,两个不同律法的国家。”
“朕那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