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硬声响,百余名披甲执锐的侍卫鱼贯而入,瞬间将不大的里院围得水泄不通。
冰冷的刀锋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寒光,直指院内惊惶失措的明府众人。
领头的是个面白无须、身着绯红宦官服饰的内侍。
他手持一卷明黄卷轴,眼神阴鸷地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脸色煞白、强自支撑的明知义身上。
“王骏睿?!”
明知义难以置信看着站在内侍一旁的、身着华服的男子。
怎么回事?!
“尔等还不速速接旨?!”
内侍的声音尖锐。
明知义的双腿发软,心知大祸临头。
他踉跄一步,在春熙的搀扶下才勉强跪倒,声音干涩嘶哑:“草民……明知义,接旨。”
内侍展开圣旨,尖利的嗓音宣读,字字如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查扬州盐商明知义,罔顾国法,利欲熏心,竟敢私贩官盐,以商船夹带,扰乱盐政,祸国殃民!证据确凿,人赃并获!其行悖逆,罪无可赦!着即查封明府,一应人等,押解待审,主犯明知义及其家眷,即刻……斩立决!钦此——”
“斩立决!”
这三个字如同晴天霹雳,在明知义耳边炸响。
他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全是难以置信的惊骇与冤屈:
“冤枉!公公!草民冤枉啊!明家清清白白,绝不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官盐?我明家商船从未……”
“住口!”
内侍眉目怒睁,尖锐的嗓音藏着讥讽:
“明知义,铁证如山,还敢狡辩?那艘‘明远号’底舱夹层里的两千斤官盐,可是经都督府衙役亲自搜出来的!白纸黑字,画押确认!你明家仗着点家财,竟敢动朝廷盐铁命脉,死不足惜!”
内侍又道:“拿下!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