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磁带表面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光滑,在对应的记录段落,磁粉像是受潮了一样,析出了一层蓝色的微晶。
沈默拿起放大镜。
那些微晶如同某种霉菌,在磁带表面硬生生“长”出了一个由晶体堆叠而成的数字:
84。
“少了一次。”沈默手指摩挲着那个粗糙的数字,指腹传来一阵刺痛。
如果是“85”触发了异常,为什么留下的痕迹是“84”?
几乎同一时间,苏晚萤正站在一家即将拆迁的老国营玻璃厂档案室里。
这里满地狼藉,空气中弥漫着发霉的纸浆味。
她手里捧着一本脆得掉渣的《1953年生产调度日志》。
指尖停留在“特种煤油灯(批次b)”的那一栏。
“计划投产85盏,实收84盏。”
备注栏里有一行潦草的钢笔字:“尾号85成品铜座自然开裂,判定为废品,返熔重铸。”
苏晚萤皱起眉。
刚才在厂区门口,那个看门的老大爷——当年的炉前工,是这么跟她说的:
“那天怪得很,炉温怎么都降不下来。那盏废灯扔进去,炉温直接飙到了351度,整整烧了17分钟才化。后来清炉底的时候,那个渣子都不是黑的,是蓝的,硬得崩坏了俩铲子。”
351度。35.1c。
17分钟。17厘米。
所有的数字都在回响。
苏晚萤摸了摸口袋里的那块怀表。
表盘玻璃内侧,静静躺着一小粒她刚从废弃炉渣堆里扒拉出来的蓝色碎屑。
此时此刻,表蒙子上并没有起雾,但在那粒碎屑周围,凝结出的细小水珠却排列成了一道残酷的算术题:
85 - 1 = ?
如果第85盏灯没有死,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