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器f区。
那里存放着过去二十年所有的设备故障日志,是个连网管都懒得点进去的数字垃圾堆。
当这截致命的画面混在一堆“硬盘读写错误”和“网络连接超时”的数据里时,系统会替你决定它的性质——它就是一堆没人看的电子垃圾。
周三下午,王主任的小孙子带回来一本《中小学生防灾应急手册》。
新发的书,油墨味有点冲。
“爷爷,老师说要把最后一页的回执剪下来明天交。”
“行,你写作业去,爷爷帮你剪。”
王主任戴上老花镜,却没翻到最后一页,而是翻到了第79页。
这是一张空白的备忘页。
他拿起一支削得很尖的铅笔,在页脚的位置画了一道极细的斜线。
斜线的长度很讲究,大概三毫米,刚好是这本手册厚度的三分之一。
这道线画得很直,直得像是一道裁切失误留下的压痕。
做完这个动作,他把书塞回了孩子书包的最里层夹层。
四十八小时后。
孙子回家时书包空了。
“手册呢?”
“收上去了。”孙子一边啃苹果一边说,“老师说这一批书是次品。教导主任检查的时候,发现好几本书里都有那种像是切纸机切歪了的痕迹,还有缺页的。后来打电话给印刷厂,那边说是装订工序出了问题,怕家长投诉,全收回去销毁了。”
王主任笑眯眯地给孙子擦了擦嘴角的果汁。
那一页究竟有没有真的缺损,其实不重要。
重要的是,当物理上的瑕疵符合了人们对“次品”的认知预期,哪怕是真实的诡异损耗,也会被瞬间归类为“标准误差”。
人们永远更愿意相信机器坏了,而不是世界坏了。
市建科院的季度材料评审会开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