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工手里拿着压力记录本,一个个检查架子上的干粉灭火器。
走到角落里那具编号为“f-402”的瓶身前,他蹲了下来。
瓶底的焊缝处,鼓起了一个小包。
乍一看像是红漆流挂造成的瑕疵,但林工伸手摸了摸,指腹传来一种腻滑的触感,像是在摸一块快要融化的肥皂,又像是某种生物的皮肤。
他拿出红外测厚仪,探头顶上去。
读数跳动得很剧烈,但最终停在一个极其微妙的数值上——刚好在国家标准的合格线边缘,不厚也不薄。
这东西在伪装。它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并没有完全坏掉的工业瑕疵。
旁边的安全员凑过来:“林工,这瓶有问题?要不要报废?”
林工收起测厚仪,用拇指狠狠搓了一下那个凸起,把它搓得稍微扁了一些,然后在那张巡检卡上签下了名字。
“结构稳定,压力正常。建议延长服役期一年。”
安全员愣了一下,没多问,毕竟省钱也是业绩。
当晚,林工回到家,把自己关进厨房。
他找出一根已经烧断的废弃保险丝,坐在小板凳上,拿砂纸一点点地打磨。
他磨得很细致,直到把那根焦黑的保险丝磨得光亮如新,连熔断的尖角都磨圆润了。
然后,他把这根“完美”的废品,扔进了一个装满废油的玻璃罐子里。
看着那根金属丝缓缓沉底,被粘稠的油脂包裹封死,他才松了一口气。
既然那个东西想伪装成“合格品”混日子,那就成全它。
给隐患一个合法的身份,让它以为自己骗过了所有人,它就会为了维持这个身份而变得比真货还要老实。
但有些东西,不是靠“骗”就能压住的,尤其是当它试图从孩子的眼睛里往外爬的时候。
周五晚上,王主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