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直,“那种嗡嗡声听久了,就像有人在喊……”
教室里的空气突然凝固了一瞬。
王主任的手指在保温杯的漆面上猛地一抠。
就在“喊”字后面那个名字即将出口的瞬间,一阵突兀且巨大的手机铃声炸响了。
《好运来》。
王主任像是触电一样从椅子上弹起来,根本不看屏幕就按下了接听键,嗓门扯得比扩音器还大:“喂?物业吗?什么?井盖松了?!还在主干道上?这可是大事!我现在就报修,你们千万别动,别让孩子靠近!”
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被这通咋咋呼呼的电话吸引了过去。
那个老头被这股声浪一冲,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眼神里的那点迷离也散了,变成了被噪音打断的错愕。
王主任一边大声说着“好好好马上处理”,一边对着老师抱歉地点头哈腰,快步走出了教室。
走廊里空荡荡的,他挂断了那个根本没有接通的电话,手心全是冷汗。
只要打断得足够及时,看起来足够像是一次负责任的应急响应,那么所有的沉默,就成了大家心照不宣的共谋。
但有些声音,不是你想不听就能不听的。
凌晨两点,废弃井位外围。
这里没有路灯,只有林工手里手电筒发出的光柱,像一把切开黑暗的刀。
他停下脚步。挂在腰间的那台老式机械声级计,指针正在疯狂跳动。
周围没有风,连树叶都没动一下。
林工蹲下身,把耳朵贴近那块原本应该是井盖的水泥地面。
他深吸一口气,摘下了右耳的耳塞。
“兹——兹——”
声音极细,极尖。
不像风声,倒像是一把巨大的金属勺子,正在极深极深的地下,缓慢地刮擦着混凝土管壁。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