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报告》的结案做最后的校对。
他的大脑里,关于这次借阅的记忆是一片彻底的空白,就像那张写不上名字的纸。
夜色降临时,沈默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
城市的霓虹灯光怪陆离,映在他脸上,却照不进他眼底的空洞。
他路过一个通宵服务的派出所,脚步下意识地停在户籍窗口外。
公示栏上贴着一张“待认领遗物清单”,他的视线被其中一张身份证照片牢牢吸住。
那张脸上,有他熟悉的眉眼,挺直的鼻梁,紧抿的嘴唇。
那是他的脸,一张稍显年轻,但绝不会认错的脸。
然而,姓名那一栏,却是诡异的空白。
下方的备注小字写着:影像模糊,无法通过系统进行人脸匹配。
一股凉气从他脊椎尾部直冲天灵盖。
他不是正在消失,而是正在被“无法匹配”,被整个世界的信息系统排斥在外。
他几乎是颤抖着拨通了陈医生的电话,用仅存的理智请求对方为他最新抽取的血样做一次紧急基因检测。
第二天清晨,一封加密邮件抵达他的手机。
陈医生的报告言简意赅,却字字惊心:dna图谱完整,生命体征无异常。
但在三次重复进行的str分型检测中,均出现了罕见的“基因静默”现象。
报告解释说,他的一部分基因标记序列,那些用于身份识别的关键位点,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不再表达任何信息。
它们存在,却无法被读取。
邮件的末尾,陈医生附上了一句令人不寒而栗的私信:“沈默,从生物学上,我们能测出你是谁。但从数据层面,机器开始‘看不见’你了。”
他必须找到那本登记簿。
档案馆的地下库房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