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壁上,凝结了一层极薄的水膜,仿佛有人对着玻璃哈了一口气。
“你看这里。”苏晚萤打开一盏手持紫外线灯,紫色的光束打在水膜上。
惊人的一幕出现了,水汽凝结的区域,竟浮现出几个模糊不清、却依旧能辨认出轮廓的笔画痕迹。
那是一行字,或者说,是半句残文。
“名可焚,路不灭。”
沈默的心脏骤然一缩。
他想起了火焰中那道不灭的波形,两者遥相呼应,构成了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闭环。
名字只是标记,是渡船的票根,票根烧了,不代表渡船和航道就此消失。
“我查了清代的地方志,”苏晚萤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怕惊动了什么,“在签订‘百命换一安’的契约之前,这地方有过七次‘无名引渡’的记录。每一次都发生在黄河改道、旧河床淤塞的年份。志书记载,‘亡魂无路,遂自开道,沿地脉而行,百舍悲鸣’。”
亡魂无路,遂自开道。
沈默反复咀嚼着这八个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他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信息,手机再次震动,是负责巡河的老周。
电话那头,老周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惊惶:“沈工,你快来河道看看!出邪事了!”
干涸的黄河故道河床已经龟裂成了无数块,像一张破碎的渔网。
老周所说的“邪事”,就发生在渔网的裂缝里。
数道深不见底的细缝中,正缓缓渗出一种微温的黑色液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腥甜气味,像是腐烂的水果混合着陈年的血腥。
老周穿着高筒水靴,小心翼翼地用采样瓶装了一些黑水,递给沈默。
沈默拧开瓶盖,那股气味更加浓烈,他几乎可以肯定,这绝不是地下水或者污染物。
回到实验室,分析结果很快出来了,也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