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在医院走廊的自动贩卖机前站了十分钟。
他盯着手机屏幕上小吴发来的气象数据对比图,指节抵着冰凉的金属外壳,指腹被硌得发红——小冰姐姐十年来的家庭温度计记录,每到三月,读数总比市气象局同期数据低4.1c。
更诡异的是,这4.1c的温差,正好对应着1982年那口老井的经纬度坐标。
“沈法医?“护士推着治疗车经过,见他脸色发白,“您要的资料调好了,在医生办公室。“
沈默的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吴奶奶手背的霜花,想起苏晚萤说铜手炉里的炭块烧得越旺,炉壁的霜就越冷——那些试图用温度对抗温度的人,其实是在给残响提供燃料。
小冰的家在老城区筒子楼顶层。
门锁生锈的声音像指甲刮黑板,沈默刚跨进门槛,就看见窗台上摆着一排玻璃罐,每个罐子都贴着标签:“1993年3月5日 晨雾““1995年3月12日 冻雨“。
最里面那个罐子蒙着灰,标签字迹稚嫩:“1982年3月21日 井边“。
“她每天记。“小冰背对着他,往铝壶里灌水,“爸爸教她看云量、测地温,说等她长大接他的班。“水壶底碰到燃气灶的瞬间,蓝焰“噌“地窜起来,映得他后颈的旧疤发亮——那是当年他趴在井边拉姐姐时,被碎冰划的。
沈默的目光落在茶几上的铁盒上。
盒盖边缘有被指甲抠过的痕迹,显然被反复打开过。
他刚要伸手,小冰突然转身,手里的搪瓷杯“当啷“砸在地上。
“姐姐不是贪玩。“小冰的声音像砂纸磨过,“她掉下去前三天,说井底有声音,像小孩哭,说'冷得好疼'。
她总蹲在井边喊:'我来救你'。“他蹲下身捡杯子,从裤兜摸出张泛黄的纸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