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书架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还是个孩子,正踮着脚,试图去够最高一层的一本天文学图册。
一遍,又一遍。
解剖台前执刀的手、实验室白板上的推导公式、童年家中书房的木质书架。
每一个意象都是他之所以为“沈默”的基石,是他用时间和经历一砖一瓦搭建起来的自我堡垒。
他终于彻底明悟,对抗那东西的战场,不在外界任何一个角落,不在任何一面镜子里,而在于“我”这个概念的定义权。
谁能定义“我”,谁就赢得了这场战争。
次日清晨,天光乍亮,城市恢复了平日的喧嚣。
那些玻璃幕墙仿佛只是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但沈默没有。
他用了一整天的时间,将自己的居所彻底改造。
所有的镜子都被拆下,用厚布包裹,堆进了储藏室。
电视屏幕、电脑显示器,乃至不锈钢水壶和光滑的门把手,全被贴上了哑光的黑色吸音材料。
窗户被厚重的遮光窗帘封死,不留一丝缝隙。
整个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拒绝任何光线与影像的黑色盒子。
一个绝对的认知安全区。
他启用了全新的作息与沟通规则。
每日,他只通过语音电话与苏晚萤进行必要的交流,并严令禁止任何形式的视频通话或照片传递。
他还提出了一个近乎偏执的要求:每天的物资与信息,必须由苏晚萤亲手写在一张纸条上,放置在门口。
并且,每张纸条的开头,都必须包含一个只有他们两人才知晓的“记忆密钥”。
“你曾说铜能导念。”傍晚,当他从门缝下抽出第一张纸条时,看到了这行熟悉的字迹。
这是他很久以前在分析一个与金属有关的案子时,对苏晚萤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