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泥里,镜框烧得漆黑,可那玻璃……那玻璃却一点事没有,亮得瘆人。”
他咽了口唾沫,继续道:“我把它带回店里,擦干净挂在墙上。结果,头一晚我就做了噩梦。梦里头,一群看不清脸的小孩围着我哭,声嘶力竭地喊‘老师救火!老师救火!’我吓醒了,一身冷汗。第二天晚上,又是同样的梦。到了第三天,我实在受不了,半夜爬起来,想把镜子收起来。可我一走到镜子前,就看到镜子里的我……背对着我。”
老周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我明明是面朝镜子站着的,可镜子里的那个‘我’,却始终只给我一个背影。我当时魂都吓飞了,抓起一块布就把它蒙上,第二天就把它转过去,面朝墙壁,再也没敢碰过它,更别说卖了。”
沈默听完,心中那根名为“线索”的弦被彻底拨动。
“原始的交易记录还在吗?我想看看。”
老周脸上满是抗拒,但在沈默沉静而坚决的注视下,他还是屈服了。
他从柜台最底层的一个暗格里,颤巍巍地取出一本泛黄的硬壳账本,纸页因潮湿和岁月而散发出霉味。
他翻了很久,才找到夹着一张薄薄纸片的那一页。
那不是交易记录,而是一张已经褪色发黄的老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孤儿院的废墟,断壁残垣在夕阳下投出鬼魅般的影子。
画面的中央,那面雕花木框镜诡异地立着,镜面清晰。
一个穿着教师制服的男人,跪在镜子前,身上燃着熊熊烈火,他的表情痛苦而扭曲,但双手却死死地攥着一本书,高高举向镜面,像是在献祭。
沈默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立刻用手机拍下照片,将画面放大。
男子的脸已经模糊,但那本书的封面却异常清晰。
书名是《义济堂代语稿》,而封皮上一种独特的、由回环曲线构成的纹样,瞬间击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