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只有铜器,第一反应是找错地了。
可当看见老铜匠正坐在矮凳上打磨铜镜,磨得光滑如水,又觉不愧是磨镜片的。
萧弈打量着这铺面,拿起几件铜器看了看,做工精细,叹为观止。
“这都是老师傅做的?”
“不废话嘛。”
“手艺真好。”
老铜匠头也不抬,道:“小后生就说,要甚?”
萧弈指着一面铜镜问道:“这镜子能否磨得中间薄、边缘厚?”
“瞧不起俺?硬磨呗,可那磨出来照人变形,能有鸟用。”
“我想要透明材质,磨个镜片,透过它看字……他眼睛不好,做给他的。”
“水晶镜呗,多稀奇似的,那得是中间厚,边缘薄,嵌在铜环里看字,你说反哩。”
“没说反,若能磨,工钱比平时多出一倍。”
“那物件里面杂质多,看不清楚,没甚鸟用。”
“可有办法?”
“得找通透料子,你自个找,我只管磨。东市有卖水晶料,西市就有一家,前边的珍宝阁。”
萧弈知水晶料不便宜,他有心造玻璃,但暂无头绪,只得一步步来。
果然,一块不到拳头大的水晶,要价两千三百多钱,花秾几乎跪着劝萧弈别花这冤枉钱,硬是拦不住。
回了刘记铜铺,萧弈拿出图纸时,手却停了停,道:“我这设计,老师傅可得保密。”
“一个小破玩意儿,你这小后生可真他娘……是个军爷啊。”
老铜匠一抬头,见了萧弈腰间挂的牌子,浮起谄媚笑容,道:“军爷说得对,军中机密,小老儿这嘴一定把牢!”
萧弈递过图纸,问道:“多久能制成?”
“八天后来取,工钱八百钱,铜架五百钱……军爷,工钱四百也成,料子太硬,不好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