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来呈递郭公回函。”
“好小子,老夫没看错人,龙潭虎穴,去而复返,有胆色。”
李涛说着,抚须,自嘲道:“武夫秉政之世,郭雀儿竟愿回函于老夫这致仕文臣,实属难得啊。”
萧弈回想了一下,若不是自己要求,郭威确实一直没太在意过李涛的信。
他不提这茬,揖手道:“大帅志向宏伟,心存仁义,与史弘肇不是一类人。”
“是吗?且容老夫一观。”
此时,李昉才接过信,拆开,点起火烛。
李涛揉了揉老眼,就着烛光看去,古井无波的脸色渐渐凝重。
就仿佛,这封信每一字都有千斤重担压在他身上,看到最后,他脸上皱纹更深了。
“虎狼之师,兵临城下啊。”
感慨了这一句,他将信递给李昉。
“明远,你看看。”
“是。”
李昉看罢,喟然道:“好一句‘倘李相迟疑,城破之日,将士历战心躁,恐难尽制’,郭元帅此言,是威胁信臣公啊。”
李涛道:“这便是郭雀儿与史弘肇的不同吗?”
“恕我直言。”萧弈道:“大帅并非威胁信臣公,也无此必要,他说的是实情。”
“哦?”
萧弈遂把王峻的许诺、兵士们对剽掠的热情,以及王殷等人反对,据实说了。
听罢,李涛闭上眼,像在思考,又像是太累了需要休息一会。
李昉略略一想,忽道:“我敢断言,待郭元帅论功排序,王峻必功列第一,为宰相,总领军政。”
“为何?”
萧弈认为魏仁浦才是出谋划策、呕心沥血,且郭威显然更信赖魏仁浦,对王峻则颇客气,除了下军令时,都是以“兄”相称。
李昉道:“王峻本为监军,地位超然,于军中威望仅次郭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