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再次睁开虎目,脆弱、悲恸、彷徨已强行封存到心底深处,取而代之的是凛然的威严、果决。
“传。”
很快,魏仁浦迈步入帐,目光扫过断裂的帅案,却未多言,只将账册放在帐侧的矮凳上,揖礼。
“明公。”
“萧弈既愿在军中效力,你安排他一个军职,待取了开封,再行厚赏。”
“谢明公。”
“明公放心,仁浦必妥置。”
魏仁浦执礼应下,转向萧弈,语气持重却不失温和。
“帐外已有小校候着,可引你见同来诸人。你暂去稍待,待我禀毕军务,再与你论职事安排。”
“是,告退。”
萧弈知他们还有军务要谈,识趣退出大帐。
牙兵引着萧弈穿过一片井然有序的营区,来到一处挤满了新募兵卒的营房前。
还未入内,便听得有粗豪嗓门正在嚷嚷。
“真的?!直娘贼,待俺杀回开封,剁碎那些驴毬入的,为大帅报仇……”
萧弈掀帘入内,只见张满屯正唾沫横飞地对着陈光穗的一众兵将比划。
听到动静,这糙汉猛地回头,大圆眼一瞪,箭步上前。
“可算来了,俺听他们说你到澶州借兵哩,你怎就啥事都掺一脚?干得漂亮。知道不?郭雀儿打算杀回开封……”
“铁牙。”
“怎地?”
“少说话,多做事。”
萧弈轻轻一按,让张满屯坐下,看向陈光穗,抱拳道:“陈将军,又见面了。”
“萧都头,别来无恙。”
陈光穗神态比之前激昂了许多,眼底的兴奋压都压不住,走近了两步,揽过萧弈的肩,低声道:“做大事的机会来了。”
“不错,清君侧,靖国难。”
正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