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真不歹,哥哥手艺比范巳强。”
“没法子,俺这口老牙,啃不动硬货,行军嚼饼最是受罪,只能喝些稀的。”
姜二娘也没闲着,拿了个小破陶罐在篝火边煨了温水,把硬邦邦的胡饼烤到表面焦黄,内里温热。
她吹了饼上的灰,掰开,塞给花衡、郭宗谊,骂道:“两个兔崽子!莫跟着闹了,吃,莫噎着。”
可一转向花秾,语气又不满起来。
“在开封城里喝些照见人影的稀粥,也好过在冰天雪地里啃这些……”
花秾尴尬地赔笑,眼看胡凳要给吴狗子换药,从行囊里掏出个油纸包递过去,道:“传家的草药,添点,不容易溃脓。”
吴狗子怔了怔,胡凳遂在他脑袋上一拍,骂道:“蠢货,不懂得谢。”
“谢……谢先生。”
一顿简陋的朝食,众人都熟悉了起来。
来历虽不同,总之萧弈官阶最高、气质最好,老潘年纪大、经验老道,自然而然地由两人一主一辅领队。
吃完,埋灭余烬,盖上一层厚雪。
老潘挨个检查马匹,遇到松了的蹄铁便拿麻绳缠上两圈。
细猴先驱马到官道上,一边嚷道:“从这往北,邺都还有一百三十余里,搁往日行军,天黑前能望见邺都城墙哩。可咱们有妇孺伤员,那就不好说了……”
“不差这一两日,安全要紧。”
这距离,其实比萧弈预想得要近。
他总听旁人说邺都乃边境重镇,感官上像是远在天边,这是割让了燕云十六州后的错觉,实则这个“大汉”疆域小得很,邺都大概就在河北邯郸一带。
甚至都没有郭威、张满屯的老家邢台远。
启程,细猴很欢快,一马当先在前探路,时而一两个时辰不见踪迹,时而在官道边的土坡上勒马等候,挠着冻得通红的耳朵,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