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往心里去,年轻人嘛。”
“这个给你,算是赔礼。”
王承训摸了摸怀,没找到别的东西,拿出一卷书。
萧弈接过一看,却是本《贞观政要》,被翻阅得很旧了,展开来,还有蝇头小字的笔记。
“这是你心爱之物。”
“没用了,你不是要替我纠正错误吗?带走吧,我不想再看了。”
说着,王承训失了神,末了,带着笃定的语气喃喃了一句。
“阿爷早晚必后悔。”
萧弈道:“节帅深谋远虑,心系苍生,我唯有钦佩。”
“场面话说再多没用,若有缘再会,把酒言欢。”
“一定。”
到了马厩,三十余骑已整装待发。
一名身材敦实、额角带疤的老将带着范巳迎上来,对着王承训一抱拳,转向萧弈。
“节帅麾下,陈光穗,与萧都头一同北上。”
“陈将军多关照。”
陈光穗声音粗糙有力,又道:“三十弟兄已点齐,皆是能以一当十的好手,鞍袋箭矢足备,另有巡兵号衣,随时可出发。”
“走吧。”
“儿郎们,出发!”
不等天明,队伍穿过夜晚的澶州街道,出了缓缓开启的城门。
三十余骑轰然启动,铁蹄踏碎积雪,如一股洪流。
抵达黄河岸边时,天光初亮。
这段河水急,尚未完全封冻,浑浊的河水裹挟着大量冰凌,长驱直下。
渡口处,几条硕大的平底渡船在惊涛中剧烈摇晃,船公喊着苍凉号子,用长篙艰难地撑开浮冰。
陈光穗作为老卒的经验很快就体现了出来。
“黄河渡船颠簸,战马多惧水,上船时,蒙住马眼,两人牵马、两人推扶,免得乱了阵脚。”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