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武夫看到天子下诏诛杀自己会暴起发怒,没想到只是发呆。
总不能是老花眼,没看清。
一旁的王承诲看清了密诏内容,脸色转为铁青,手微微颤抖,可开口,声音却很克制,依旧带着些审视之意。
“萧都头,我有一事不解,冒昧相问,你如此年轻,李业为何派你前来?”
“我是宰相李公崧之养子,后来沦落史府为奴,又逢史府遭变,李业命我来取信于王元帅。”
王殷终于把目光从密诏上移开,看向萧弈,叹道:“小小年纪,几经动荡,正是这你杀我、我杀你的乱世写照啊。”
萧弈正要答话。
王承训抢先开了口。
“阿爷,时至今日,长吁短叹,作此妇人之态有何用?昔日李业相继遣阿爷与李洪威至澶州,我便断言他心怀叵测,阿兄认为不至于此,今日被我言中否?”
王承诲叹道:“知他包藏祸心,安知他癫狂失智?”
“该做决断了。”王承训陡然提高声音,道:“朝中奸臣当道,幼主无知,自毁长城。当今之世,岂有伸颈待戮之理?父亲掌禁军精锐,澶州兵精粮足,正该立即点齐兵马,挥师南下,直捣开封,清君侧,正朝纲。”
“不可!”
王承诲立即出声打断,转向王殷,语气急促而冷静。
“父亲,开封城坚池深,李业、苏逢吉虽庸碌,却据守京城且握重兵。贸然兴兵,是为叛逆,届时天下藩镇作壁上观,我们孤军悬于城外,进不能克城,退无所归,祸及满门啊。”
王殷不答,眼含思虑。
王承诲连忙转向萧弈,道:“曹节帅让你来,想必是希望家父能联络邺都郭节帅?”
“不错。”萧弈沉声应道:“曹将军言,李洪威迟疑寡断,节帅若控制澶州局势,请派一支精锐解救各家眷属,他可伺机诛杀刘继荣,北上与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