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
曹威大步走开,临走时,回看了一眼。
目光交汇,萧弈能看到他眼底深处的警惕、试探,以及想信任又不敢完全信任的踌躇。
下午,队伍赶到白马津。
前方黄河部分结了冰。
刘继荣亲自带人去查看渡河事宜。
曹威则说累了,在白马驿暂时歇脚,进门时还感慨了一句。
“此地乃朱温一夜杀大唐朝三十余重臣、抛尸于河之所啊。”
驿馆条件简陋,好歹能遮风避雪。
萧弈、范巳吃了小粟粥,擦拭了甲胄上的冰霜,在驿馆内踱步消食,观察了一会,终是找不到机会与曹威说话。
再过一会,他就没理由再跟着曹威了。
踱步到后院,忽有人拍了拍他的肩。
“嘘。”
眼前是一名老卒,压低声道:“随我来。”
萧弈心念一动,不露声色,随他穿过一条长廊,却是到了驿丞的住处。
推门而入,屋中阴暗,点着一支烛火。
曹威正与老驿丞对坐下棋,并无旁人在侧。
见有人来了,老驿丞起身,道:“小老儿去给节帅暖杯酒。”
萧弈入内,听得身后传来关门声。
“坐。”曹威指了指对面的胡床,问道:“会下棋吗?”
“不会。”
“你名‘弈’,却不会下棋,名不副实啊。”
萧弈上辈子是孤儿,被收容时没名字,旁人只知他父亲姓萧,母亲姓弈,也就这么起了名。
身世不足为道,他微微一笑,道:“卑职只是一颗棋子,不会纵观全局。”
曹威拈着一枚棋子,目带斟酌,之后缓缓感叹了一句。
“你我都是棋子啊。”
“卑职不能与节帅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