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我。史弘肇若有我这样的儿子,又岂会常拘府内,耻见外客?他配有我这样的儿子吗?呸!”
聂文进抬手止住他的话,断眉一拧,只吐出两个字。
“枢印。”
“好。”
萧弈适可而止,直入正题。
“当夜,我确实见到史德珫到书房拿了东西。史府被围得水泄不通,只有他与张满屯逃出,无数禁军盯着,东西不可能凭空消失……”
“所以是你。”孟业插话道:“史德渊,你带走了枢印。”
这人眼神有些阴翳,该是已后悔带他来见聂文进。
后悔也晚了。
“我若是史德渊,早召集史府旧部杀出城了。”
萧弈斩钉截铁地反驳,继续说出自己的推断,道:“因此,只有一个可能——枢印落在了当日包围史府的某个禁军兵将手中。”
聂文进微微眯眼。
萧弈敏锐察觉到他的神态变化,知这是个明白人,放心不少。
“胡言乱语,找死!”孟业猛拍桌案,杀气毕露,叱道:“你骗我,你说带你来见聂将军,你便说出符印下落……”
“我正在说。”
萧弈反而愈发镇定,孟业越怒,越说明事态严重,才会紧张、生气。
果然,聂文进道:“让他说完。”
“史弘肇在军中经营多年,禁军根基深厚,他麾下任何一个部将,都远远比一个弱冠之年的史二郎更能造成威胁。将军匡扶陛下,拨乱反正,振兴汉家社稷只在一步之遥,万不可疏忽大意,仔细想想吧,未经世事的纨绔和深耕禁军多年的将领,谁拿走符印的可能更大?”
萧弈适时地停了下来,静待聂文进的反应。
首先,看到了一双充满质疑的眼。
不愿相信很正常,但他说的是事实,至少可能性非常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