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已覆灭,只恳请阿兄救一救小妹。”
李昉问道:“史家覆灭了?”
萧弈道:“禁军已入府抄家,想必在劫难逃了。”
“苏逢吉呢?”
“该是他助官家发动政变。”
李昉问道:“具体如何?”
“只知右厢都指挥使聂文进倒戈了。”
“好吧。”李昉道:“史家虽覆,苏逢吉尚居枢要,族叔的案子铁卷封尘,我如何敢救你们?”
秋霜明显一愣,脸色煞白,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裙摆。
李昉继续道:“便是想救,此为信臣公宅邸,他已罢相赋闲,我亦只是借住,岂有能力救你?若被牵连当如何?今夜这么多下人已见到了你们,万一走漏了风声又当如何?”
萧弈能理解,李昉没有义务一定要冒着风险搭救。
怎么办?
他目光一转,落在案几上的一摞书卷上,见下面压着一张绫锦装裱宣纸,只露出一角,隐约可见红印,看着有些眼熟。
是……尚书省印,他不久前随史德珫去领授官身时见过。
再想到李昉说的“进京赴试”和冯声说的“科举舞弊”,他忽心念一动,确定这就是官身文书。
看起来李昉该有真材实学,可若不走苏逢吉的门路,岂能高中授官?既是苏逢吉的门生,却不称“司空”而直呼其名?那么,李昉心中倾向,不言而喻。
且这人是个有眼界、有手段的,比冯声强得不是一两层。
“李兄把丑话说在前头,诚君子所为。”
萧弈开口,向李昉郑重一揖,道:“不帮忙是本份,帮助是情份。若李兄能出手,我们绝不忘今夜你冒的风险与恩情。”
“谈情份,先谈诚意。”李昉道:“我连你身份尚不知晓。”
“阿兄,他是我家中奴婢小乙啊,和我一起被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