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商议,官家怒叱太后居闺门之内,安知国家大事,怫然而去。”
说罢,阎晋卿仿佛被抽空了力气,扶着边案,似乎连坐都难以坐稳。
萧弈等了半晌,方知他已经说完了,遂默默思量。
整件事,表面是宫中母子争吵,皇帝要做一桩大事,太后不让。阎晋卿当然不是来让史弘肇劝架的,那就是担心皇帝要做的大事了。
是什么?
答案呼之欲出。
——诛史弘肇!
如今“专权震主,终必为乱”者,就是史弘肇。
皇帝对太后尚且这般决绝呵斥,可见杀心已定,绝无转圜的余地了。
想到这里,萧弈感到脊背发凉,他不久前才杀了太后的族人……史家若被铲除,根本不需要太后清算他。
但,不能轻易就信了阎晋卿。
萧弈按下心中波澜,开口,声音依旧平稳,道:“此事,阎公为何愿意冒死相告?”
“不瞒乙郎,我窥此秘辛,祸福难料,一步踏错,万劫不复。思量着,内外兵马皆在太师掌握,唯恐太师毫无防备,堕入奸……堕入算计。”
这说得颇直白了,阎晋卿觉得史弘肇实力更强,想投靠过来立个大功。
不仅如此,阎晋卿更害怕一旦皇帝事败,史弘肇把他一起清算了。
至于他丝毫不提忠义,只看兵马强权,算是时代特色。
萧弈又问道:“你觉得,官家有何具体计划?”
“这……我如何得知?”
“时机呢?打算何时动手?”
“不知,但据我所了解,官家行事,说做就做。”
萧弈点点头,沉思不语。
阎晋卿反应过来,问道:“乙郎不信我?”
“我信。”萧弈道:“但空口无凭,你要如何取信大帅?”
阎晋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