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有格局、有锋芒的话语来!
于敏中显然也没料到王明远如此难缠,脸色顿时更加难看。
他身后一名户部官员见状,急于为主官解围,立刻出列,高声道:“陛下!王修撰所言,不过是空中楼阁!试点?说得轻巧!试点难道就不耗费钱粮了?
如今国库空虚,边饷、海防、百官俸禄尚且筹措艰难,哪有余钱陪这几个翰林清客做此等无把握之试验?若试而不成,这钱粮岂非打了水漂?”
一直沉默伫立、仿佛与周遭喧嚣隔绝的陈香,此刻忽然动了。
他上前一步,与王明远并肩,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冷静:
“陛下,臣陈子先有本奏。据文渊阁内工部存档及户部历年册档核算,若按旧法,仅治理模型所提议试点之百里险工段,年均需征发民夫八千,耗银约十五万两,且三年内必有小溃,需额外增拨。
而采用‘束水’新法,首年因需新建缕堤等工,投入较大,约需银三十万两,但此后每年维护费用将锐减至不足五千两。依据模型数据与历年水文推算,新堤坝可保十年内无大恙。”
他抬眼,目光平静地看向那名户部郎中:“综合计算,三年为期,新法总耗费约三十一万五千两,旧法需至少四十五万两,且民生扰攘不断。孰省孰费,一目了然。
此非无把握之试验,而是基于详实数据之理性抉择。若郎中大人对数据存疑,臣可当场与大人核对历年卷宗。”
陈香这番话,没有任何华丽辞藻,全是硬邦邦的数字对比,却像一把精准的算盘,瞬间将对方“耗费”的指控打得粉碎。
那户部官员张了张嘴,面对陈香那平静却极具压迫力的目光,以及那显然做过极深功课的数据,一时间竟哑口无言,脸色涨红地退了回去。
王明远感激地看了陈香一眼,心中大定,趁势总结道:“陛下,陈编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