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装的都是啥?是面糊糊还是猪油?跟着他三叔在外待了这几年,学问没见长进多少,这胡思乱想、瞎操心的本事倒是见涨!
还学会保媒拉纤了?啊?他三叔的婚事,还有那陈榜眼的婚事,是他一个当侄儿的能胡乱插嘴的吗?简直不知所谓!
还丫蛋、春花……人家姑娘的名声是能让他这么挂在嘴上胡咧咧的?丫蛋去年就嫁到邻村了!春花也定了亲,今年秋收后就过门!这都哪年的老黄历了!这憨货,人在京城,心倒是操回清水村了!简直……简直丢人现眼!”
王大牛被老子骂得缩了缩脖子,黝黑的脸涨成了酱紫色,吭哧吭哧地辩解道:“爹,您消消气……狗娃他也是……也是一片好心,怕三弟在京城被那些心眼多的给骗了不是?
再说……再说他觉得丫蛋和春花好,那……那也不是瞎说,咱村的姑娘,确实实在……” 他还试图为儿子找补几句。
王金宝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是好不好心的问题吗?这是规矩!是体统!三郎如今是状元!是翰林院的老爷!他的婚事,那是能随便找个村里姑娘就成的?
那是要讲究门当户对,要看他师父崔侍郎的安排,要顾全大局的!狗娃这混小子,简直是在给他三叔添乱!还有那陈榜眼,人家是啥家世?啥人物?也是他能胡乱编排的?”
王金宝喘着粗气,胸口起伏,骂了一通后,他慢慢冷静下来,看着手里那封厚厚的、充满了狗娃“淳朴”担忧的信,心里头那股火气渐渐被一种更深沉的忧虑和无奈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