饷银足额,兵甲趁手……就他娘的不可敌!可恨这堡不够结实,火器不够犀利……若再多些银子……”
李居正猛地举起卷刃腰刀,用尽力气嘶吼:
“杀!”
“杀!杀!杀!”
血战,至死方休!
……
两河口,宽河与滦河交汇处。
蓟镇总兵孙祖寿站在河畔高坡上,花白胡须结着冰霜,目光凝重扫视地形。
身后,五千蓟镇步兵正依托临时架起的偏厢车拒马,构筑营垒。天寒地冻,士卒动作却不慢,显是吃饱了饭,银子没白拿。
一骑快马奔来,是孙祖寿族弟孙祖义。他飞身下马,单膝跪地:“总镇!打退了鞑子,斩首三十七级!抓了个蒙古舌头,缴获战马二十匹!”他声音低沉下去,“宽河堡……逃出来的弟兄,也带到了。”
孙祖寿心头一紧,猛地转身。
十几个浑身浴血、相互搀扶的身影被带过来。为首的王二狗,用颤抖双手捧着一块血污烟尘覆盖、仍能看出鎏金轮廓的腰牌
噗通跪倒,泣不成声。
孙祖寿接过冰冷的腰牌,看见上面“御前侍卫”铭文编号,手指微颤。
“好兄弟啊!”孙祖寿声音沙哑,“怪我……都怪我!来晚了!”
他仿佛看见李居正那精悍汉子,带着几百弟兄,在冰天雪地里与数倍之敌血战至死。
王二狗哭出声,嘶哑诉说宽河堡最后几日惨烈血战,说李总爷如何带他们挖陷坑垒土墙,如何把生路留给有家小的兄弟,自己赴死……
周围将领亲兵无不动容,许多汉子红了眼眶,死死攥紧兵器。
同来的中协参将张安,满脸悲愤。上前一步低声道:“总镇,节哀……眼下,两河口地势紧要,控扼宽河、滦河两条道,是阻敌南下犯喜峰口,西进威胁滦河堡的关键。末将以为,当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