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城伯李守锜等人也傻了眼,只有成国公朱纯臣,那张胖脸“唰”地没了血色,变得惨白,额角青筋直跳。
“哈哈!哈哈哈!”
崇祯突然大笑起来,打破了寂静。他站起身,背着手在御案后走了两步。
“好!好一个魏忠贤!好一个朱之冯!好一个侯世禄!”他停下脚步,目光扫过众人,“真没想到啊!朕的司礼监掌印太监,督粮道的魏公公,也能披甲上阵,在阵前杀敌立功!”
他心里突然冒出个有点荒唐的念头:这家伙……该不会是个被当太监耽误了的将才吧?
这念头一闪而过,他的目光却像鹰一样,死死盯住了勋贵队列最前面——朱纯臣的脸。
朱纯臣只觉得那目光像冰锥子,扎得他浑身发冷。他拼命想挤出点“惊喜”的笑,结果比哭还难看。
他心里早就翻江倒海了:完了!全完了!魏阉不仅没死在兵变里,没被虎墩兔汗宰了,居然还打了这么大个胜仗!就算那八百脑袋有水分,夺金帐也是假的,可虎墩兔汗退兵二十里总是真的吧?宣府解围了!
魏忠贤打了胜仗,就证明自己是条又忠心又好用的老狗!而他朱纯臣,已经把魏忠贤往死里得罪了!魏忠贤……那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
崇祯把朱纯臣的怂样全看在眼里,心里冷笑。他踱回御案后坐下,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声音不高,却带着冷硬:
“成国公。”
朱纯臣浑身一哆嗦,慌忙出列,“扑通”跪倒:“臣……臣在!”
“前些天,魏公公还有份密奏送到朕这儿。”崇祯声音平平淡淡,像在拉家常,“他说,他从通州粮仓提的那五万石麦子,运到宣府开袋一看,竟有一多半是麸皮!就是这些麸皮,差点让宣府镇的兵闹哗变!”
他停了下,目光如电,盯着朱纯臣低着的脑袋:“朱卿,你知不知道,这批麦子……是谁家‘